舊美國古董工藝品是否可以進口到國內
    新家具進口報關公司/二手舊家具進口報關公司法官隱名瞞姓,人稱一撮毛,左腮下一顆神秘的黑痣上綴下尺把長的一撮毛
。嘉軒訴說了鬧鬼的經過。法官只問了他的住址就催他回去,說自己隨后就到。
嘉軒知道法官行路坐鬼抬轎神速如風,就急急匆匆小跑回家來。法官果然隨后就
到了,剛到門口就把一只羅網拋到門樓上,乃天羅地網。法官進得屋來,頭纏紅
帕腰系紅帶腳登紅鞋,撲上樓去又鉆到腳地。胡氏嚇得蒙了被子。法官最后從二
門的拐角抓住了鬼,把一個用紅布蒙口扎緊了脖頸的瓷罐呈到燈下,那蒙口的紅
布不斷彈動,像是有老鼠往外沖撞。法官吩咐說:“給鍋里把水添足,把狗日煮
死再焙干!”鹿三和嘉軒倆人輪換拉扯風箱,鍋開水滾后,一股臭氣溢出來令人
作嘔,嘉軒先吐了,鹿三接著也吐了,吐了之后再燒,直到把那半鍋水燒得一滴
不剩,法官接了償錢提了瓷罐收了天羅地網又坐鬼抬轎回嶺上去了。此后果真不
再鬧鬼。胡氏的精神卻再也沒能恢復過來,日見沉郁日見寡歡日見黑瘦下去,吃
了冷先生幾十服中藥也不見起色,直至流產下來一堆血肉,竟然臥炕不起,不久
就氣絕了。
嘉軒完全絕望了,冷先生開導他說:“兄弟,請個陰陽先生來看看宅基和祖
墳,看看哪兒出了毛病,讓陰陽先生給禳治禳治……”
第六房女人胡氏死去以後,娘倆發生了重大分歧。母親白趙氏仍然堅持胡氏不
過也是一張破舊了的糊窗紙,撕了就應該盡快重新糊上一張完好的。她現在表現出
的固執比秉德老漢還要厲害幾成。她說她進白家門的那陣兒,若阿公還在山里收購
中藥材,帶看秉德,讓老二秉義在家務農。那年秉義被人殺害,老阿公從山里趕回,
路上遭了土匪,回到家連氣帶急吐血死去了。秉德把那兩間門面的中藥收購店鋪租
賃給一位吳姓的山里人就回到白鹿村撐持家事來了。她和他生下七女三男,只養活
了兩個女子和嘉軒一個娃子,另外七個有六個都是月里得下無治的四六風癥,埋到
牛圈里化成血水和牛糞牛尿一起拋撤到田地里去了。唯有嘉軒的哥哥拴牢長到六歲,
已經可以抱住頂桿兒搖打沙果樹上的果于了,搞不清得下什麼病,肚子日漸脹大,
胳膊腿越來越細,直到渾身通黃透亮,終於沒能存活下來。嘉軒至今沒有女人更說
不上子嗣,說不定某一天她自己突然死掉,到陰地兒怎麼向先走的秉德老漢交待?
嘉軒誠心誠意說,所有母親說到的關系利害他都想到了而且和母親一樣焦急,但這
回無論如何不能貿貿然急匆匆辦事了。這樣下去,一輩子啥事也辦不成,只忙看娶
妻和埋人兩件紅白事了。得請個陰陽先生看看,究竟哪兒出了毛病。白趙氏同意了。
夜里落了一場大雪。莊稼人被厚厚的積雪封堵在家里,除了清掃庭院和門口的
積雪再沒有什麼事情好做。鹿三早早起來了,已經掃除了馬號院子里的積雪,曬土
場也清掃了,磨房門口的雪也掃得一乾二凈,說不定有人要來磨面的。只等嘉軒起
來開了街門,他最後再進去掃除屋院里的雪。嘉軒已經起來了,把前院後庭的積雪
掃攏成幾個雪堆,開了街門,給鹿三招呼一聲,讓他用小推車把雪推出去,自己要
出門來不及清除了。他沒有給母親之外的任何人透露此行是去請陰陽先生,免得又
惹起口舌。村巷里的道路被一家一戶自覺掃掉積雪接通了,村外牛車路上的雪和路
兩旁的麥田里的雪連成一片難以分辨。他拄著一根棍子,腳下嚓嚓嚓響著走向銀白
的田野。雪地里閃耀著綠色藍色和紅色的光帶,眼前常常出現五彩繽紛的迷宮一樣
的瓊樓仙閣。翻上一道土梁,他已經冒汗,解開褲帶解手,熱尿在厚厚的雪地上刺
開一個豁豁牙牙的洞。這當兒,他漫無目的地瞧看原上的雪景,辨別著被大雪覆蓋
著的屬於自己的麥田的壟畦,無意間看到一道慢坡地里有一坨濕土。整個原野里都
是白得耀眼的雪被,那兒怎麼坐不住雪?是誰在那兒撤過尿吧?篩子大的一坨濕上
周圍,未曾發現人的足跡或是野獸的蹄痕。他懷看好奇心走過去,裸露的褐黃的土
地濕漉漉的,似乎有縷縷絲絲的熱氣蒸騰著。更奇怪的是地皮上匍匐著一株刺薊的
綠葉,中藥譜里稱為小薊,可以止血敗毒清火利尿。怪事!萬木枯謝百草凍死遍山
遍野也看不見一絲綠色的三九寒冬季節里,怎麼會長出一株綠油油的小薊來?他蹲
下來用手挖刨濕土,猛然間出現了奇跡,土層露出來一個粉白色的蘑菇似的葉片。
他愈加小心地挖刨看泥土,又露出來同樣顏色的葉片。再往深層挖,露出來一根嫩
乎乎的同樣粉白的稈兒,直到完全刨出來,那稈兒上綴看五片大小不一的葉片。他
想連根拔起來卻又轉念一想,說不定這是什麼寶物珍草,攏起來死了怎麼辦?失了
藥性就成廢物了。他又小心翼翼地把濕土回填進去,把周圍的積雪踢刮過來偽裝現
場,又蹲下來掙著屁股擠出一泡屎來,任